許心涼抱著宵風就地而坐，然後望著琴悅問道：“琴悅姐姐，你為什麽老在這個潭裏呢？”

琴悅一個閃身來到許心涼前面，與她面對著就水坐下。

許心涼看著琴悅，心裏驚嘆著她在碧水潭上方活動，卻就像是在陸地上活動般滴水不沾。要是自己的話應該就掉進潭裏了吧……

如此想著，還把手伸入了水裏，然後便感到一陣刺骨的冰冷。打了個冷顫，立刻縮回手。這麽冷的潭水……琴悅姐姐難道沒感覺麽，還是早已習慣麻木了呢？

“哎呀，還是說說丫頭這次去凡間好不好玩吧！”琴悅答非所問，轉移話題，許心涼的這個問題她並不想回答。

“可好玩了，琴悅姐姐去過麽？”許心涼習慣了琴悅不回答問題，所以沒怎麽在意。聽琴悅如此問到，便笑道。

琴悅嫣然一笑，“人間麽……很久很久以前去過一次，那是一個很美的地方呢。”

許心涼看著琴悅眼裏流露出的柔和、幸福、思念……又想到了舒執，上次她問他這個話題時，他似乎也是和琴悅一樣的表情……

是不是……每個到過人間的妖，都與娘親一樣有過一段，即便灰飛煙滅都難以忘懷的感情……

此刻的許心涼不知道琴悅並不是妖……但是，不管是妖還是人亦或是神、魔以及仙……似乎都難以堪破一個情字……

那麽……舒執也有愛過的人吧……

為什麽……為什麽一想到舒執有愛過的人她心裏就悶得難受，似乎還有點隱隱作痛呢？

感受到許心涼的低落，宵風擡眸望她，然後蹭蹭她。

“呵呵……流朱，你怎麽突然蹭我啊？好癢啊，呵呵……”許心涼被流朱的動作弄癢到，一掃方才的不快，放聲笑出來。

琴悅從許心涼的笑聲中回神，目光掃過許心涼然後落在宵風身上……據她所知，藍狐的成年之際便是修成人形之時，也是抉擇性別之刻，不知道眼前的這只藍狐，會如何決定？她倒是挺想知道的……

“小丫頭，你有十五歲了吧？”琴悅突然開口問到，她沒猜錯的話，應該是這個年齡了。不過這丫頭還真是除了身子長了點外，容貌和她剛來妖界時沒多大的變化啊！

“嗯，我十歲來的妖界，如今已過了五年，自是十五歲了。”許心涼回答，心裏感嘆時間飛逝如此之快，不知不覺中娘親離開自己已經五年了。

“那麽，再過一年，你便成年了。”琴悅道。

“嗯，我知道。”許心涼莞爾一笑，娘親曾經對她說過，在妖界，十六歲就成年了。

“那你可想過，到了十六歲，你是要回人間生活，還是在妖界？”琴悅問。

“自然是在妖界了。”許心涼想也不想便作答，娘親離開後，人間已經沒有她可以留戀的事物了。但是在妖界，她還有舒執，那個一直守護著自己的男子。

“既然如此，你為何不學法術？”琴悅瞇眼問。

“學法術？”許心疑惑，怎麽琴悅姐姐也和舒執一樣說……

“嗯，學法術，讓自己變強。你雖為半妖，但卻與凡人無異。這樣是無法在妖界生存下去的，沒有誰是會一直在你身邊的，所以你必須自己保護自己！”

聽了琴悅的話，許心涼又想到了舒執說過的話。他說過，他不會一直都在……

其實，他們說的何嘗不是……沒有誰會一直伴隨著自己……

所以，她沒有資格怨舒執的！舒執護了自己五年，已經夠了。要是沒有舒執，早在五年前她就不可能活著的……

“是了，我得自己保護自己！”琴悅的一襲話，讓她有些明白了。雖然她想一直在舒執身邊，但她不能一直靠舒執保護自己。所以，她決定了，要學法術！

琴悅目光如炬，看了許心涼片刻後，問道：“你喜歡舒執，是麽？”

是因為舒執，才會不顧一切的待在妖界吧……

“呃……”被琴悅說中心事，許心涼微征，然後感到臉上一陣燥熱，臉便騰的紅了。

看著許心涼的反應，琴悅心裏已經了然。

“涼丫頭，喜歡就要說出來，以免等到無處可說時……定會後悔莫及！”說這話時，琴悅臉上帶有少許悲傷。

“琴悅姐姐……”許心涼看著琴悅，不知道她為什麽要說這些。不過，可以把喜歡說出來麽……

許久以後，許心涼在雲靈山。

恍惚就想到了琴悅說過的話，然後內心陣陣疼痛，痛的腸子都悔青了。如果當初她說出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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